紫陌_Su

[楼诚][凯源][德云社][间歇性写作综合征][字渣硬晒系列]

[Because of you]01

紫陌写在前面的碎碎念:

  突然就想写点什么,入坑这么久一直没敢触碰过楼诚,这次到底是忍不住下手了。

  一个现代au,一个副院长x副队长的医警cp,关系已确定状态。

  是非常稚嫩,甚至于自己不敢看第二遍的文。

  望多多包涵。

  不知道下文什么时候出现。

01

  “明院长,刚接了一个从下面转来的警察,枪伤,子弹位置不大好。王主任说只有您能上。”

  手术室的门无声的打开,在手术室呆了小十年的护士长的声音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一如既往的平静。明楼略微侧了一下头示意一旁的护士为他拭去额上的汗珠,手下持针钳翻飞着吻合好了最后一段肠段,“关腹。”

  门口一直侯着的急诊副主任一见到明楼走出手术室就立刻把片子递了上去,“明院长,生命体征目前还算平稳,肩部一处贯穿伤当地医院已经做了应急处理,腹部子弹位置接近右肺叶和胃部。病人在送过来路上吐了一次血,胃管已经下了,初步判断伤及胃部可能性很大。”

  “当地医院怕开腹后情况复杂条件跟不上没敢进一步处理,只做了基本止血。直升机运过来的,没耽搁太长时间,血浆已经挂上了,失血量在可控范围内。”

  从这个手术室刚出来转身又进了隔壁手术室的门,刚脱了这件汗湿的手术服又重新站在了烤人的无影灯下,明楼短短一天内已经重复了三次。他重新戴口罩刷手,在挤洗手液的片刻放空中,已经出了一个多月任务没回家的明诚的身影猝不及防的在他脑海中浮现。不过短短几秒,明诚的身影又被刚刚那张日光灯下的x光片取代,明楼把那短暂的分神全部归咎于此刻无影灯下手术台上躺着的也是一位警察。

  明楼擎着手用脚踩开手术室感应开关的时候出乎意料的看见了王天风正拿着手术刀低头开腹。两人相识近二十年,明楼从未在大内王主任的字典里见过亲自开腹四个字。字典本人将自己的习惯解释为讨厌见到血在手术刀下缓慢流出,要见就干脆见个痛快。

  王天风听见他的脚步声却未抬起头,他大半个脸被口罩遮住,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便看起来比平日多了几分狠厉,在手术室里,大外黑无常王主任是比大出血更能镇住实习生的存在。

  王天风放下手术刀面无表情退到一助位子上,明楼来没有对这多年未见的手术阵容表示诧异的时间,精力迅速集中到了病人身上。

  “腹膜内组织结构损伤较严重,探查腹腔。”

  “准备取弹。”

  在走入手术室的那一刻,完整的手术方案已经在明楼脑海中成了型,开腹后的情况实在不能算太好,子弹冲击力极大,腹膜内组织结构受损严重。唯一算得上庆幸的是子弹最终在胰腺外被发现,且只是包膜损伤没有触及更多重要器官。冰冷钢铁触碰到异物盘的声音带着些许回音在手术室里漫开,明楼心却依旧提在嗓子眼。

  “进行包膜缝合。重点探查胃部。”

  “明院,胃部发现弹孔。”

  二助的头上已渗满汗珠,拿着手术钳和明楼一起做腹腔探查的手刚刚离开病人腹腔就有些微颤,虽是大外高年资主治,可他从业近二十年来也是第一次真正见到还涌着鲜血的弹孔。

  手术室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虽然开腹前已有伤及胃部的预测,可新弹孔的发现还是令手术室在场所有人都提了一口气。

  在一定程度上意味着他们对当前病人情况的判断或许出现了偏差,情况可能要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切除还是修复?”

  一旁一直安静站着的王天风打破了手术室里骇人的寂静,语气平淡的好像在问今天中午食堂有什么新菜。

  明楼没回他的话,倒是在放下手术剪的空当里侧过头看了二助一眼。只一眼,二助心里的冷汗比头上的汗流的更厉害了,他用尽力气稳住高度紧张的手臂,定了定神继续探查腹腔。 

  明楼换了个角度开始观察胃部的弹孔,书上白纸黑字的理论一页页在眼前浮现,却最终还是被他一把抹开。

  “修复。”

   “持针器。”

  明楼向器械护士伸出右手,持针器刚落到他手心,一个年长些许的声音便从手术室最不起眼的角落处幽幽传来。

  “切除比修复风险小的多,这道理明院长应该不用我一个老头子来提醒吧。”

  外科张副主任,老头是恢复高考之后前几批考上大学的,骨子里的清高这么多年也未曾洗去过分毫。近两年时代迅速的更替已经让他的技术落后于众人,他又不愿学习新技术,于是已经好几年不上大手术,混在位子上等年底退休。明楼和王天风按资历到底都要叫他一句师叔,顾着老头的面子也一直让他占着外科副主任的位子。

医院难得见一例枪伤,不少要下班的小大夫抱着学习的心态纷纷进了手术室,甚至实习生也都围在隔壁看着手术室实时转播。明楼进来时手术室已经围了一群人,他也没来得及仔细看,倒是没成想这老主任也进来了。

  明楼的手仅仅在空中停顿了不到一秒,三指就已紧紧握住了持针器。他示意小护士擦汗,看在对方年纪的份上还是打算开口。

  “我同意修复。”

  开口的却是王天风。

  在场的大小医生无不知道外科王主任性情最为古怪,平日说一不二独道专权,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没人能拦得住他。他只一句话,直接把老教授准备好的一打子弹一起硬生生塞回了枪膛。

  明楼已经张开的唇复又合拢,全部精力重新集中到眼前病人大敞的腹腔中胃部那个格外突兀的弹孔上。说出那两个字之前,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考虑了多少。

  救治刑警上面给的压力大,尤其是枪伤,一般大夫上这种手术都是尽力求稳,毕竟一个不慎就有可能葬送职业生涯。

  可明楼到底还是忍不住想起了明诚,他的爱人明诚。切除不仅恢复期长,对一个刑警来说更是不可逆的重创。毕竟干刑警这行的,对体力的要求太大。因为明诚,他知道一线刑警的执着,他也明白自己若是真的为了所谓求稳而做出切除的选择,可能终结了一个刑警的一线生涯。

  况且情况并不是糟糕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伤口没有出现溃疡面,且胃部有弹性,病人身体底子又好,在术后愈合上不必过分紧张。

  所有的一切结合起来,明楼才敢最终做出决定。

  他不是什么一腔孤勇,更不是什么年少轻狂,他只是在救活病人的同时尽最大努力去维护病人在愈后的未来。他们是在救人命,可也不能只是救人命。

  手术持续了四个小时有余,胃部的弹孔最后还是成功缝合了,后来在空肠起始处又一次发现的两个弹孔也被进行了合理处理。

  又最后探查了一遍腹腔,明楼才终于微微松了一口气,他习惯性地想偏头看看病人的脸色,却发现被站在一助位子上的王天风挡了个严严实实。明楼收回视线抬眼看了一眼监护器,好在电子屏上的数据始终平稳正常。

  “关腹。”

  明楼太阳穴又隐隐作痛起来,他接着护士擦汗的功夫闭了眼试图缓一缓。一睁开眼就看见王天风已站在手术台前拿起了持针器。

  “开始缝合。”

明楼从善如流地从手术台前走下,手术衣连同外面的罩衫都已被汗水浸透,他冲小护士摇了摇头示意不急着脱手术衣,又转身问轮转护士:“还有没有手术了?”

  护士一天下来第一次冲他摇了摇头,明楼安了心,打算等病人送出手术室。

  王天风很快就缝合好了伤口,病人推进苏醒室了。一手术人也跟着散了,明楼王天风先后脱下已在无影灯下烤的发烫的罩衣,扯下口罩往门外走。

  明楼低头签着手术记录,边把文件夹递给小护士边嘱咐:“家属到了让家属补上签字。”

  走在他身前半步的王天风猝不及防地停下了脚步,“诶,单子别拿走。明大少爷,两个字一块签了吧。”

  明楼被王天风的突然刹车逼停在原地,他做了一天手术体力已经不支,下了手术台才觉出来累,听了这话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旁边小护士也在状况外,王天风从她手里把文件夹拿过来,挥挥手示意她离开。

  毕竟要是当着护士面让明副院长打了,那外科大主任可太丢面了。

  “王!天!风!”

  刑警,男性,年龄30出头,是他能签家属签字的人。

  所有的信息在脑子里面又过了一遍,明楼一把拽过王天风手里的文件夹,目光急着去找病人姓名那一栏。

  他视野内渐渐只剩下了单子最上面不显眼的两个宋体方块字“明诚”。

  一股冷气从明楼的脚底蔓延到头顶的时候,他顾及着没出手术区声音刻意压低了不少,低沉的声音在空荡的走廊内蔓延开来又在几秒后撞到墙壁后重新入耳,像极了困兽的嘶吼。

  “亏我还没敢让你开腹怕你看出来什么,你弟弟能让我给开腹关腹还不知足?”

  “你就是个疯子!”

  明楼看着王天风那张故意眉毛上挑,充盈着不屑看向自己的娃娃脸,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咬牙切齿地丢下六个字。随即一眼都不想多看他似的重新把目光聚集到那张薄薄的单子上。

  明楼拿着笔的手不争气的抖了,他把这一切归咎为今天做的那10h+的手术。他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又一次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这次,是病人家属那栏。

  刚刚下了手术不过是长期精神高度集中后的疲劳,明楼现在只觉着太阳穴胀痛的吓人,一跳一跳的似乎要胀破。他却压根不想去管自己,加快了刷手的动作,连湿透的手术衣也不脱了,把王天风一个人丢在背后就朝着苏醒室走去。

  王天风并未抬头,在哗哗的流水声中把上挑的眉恢复到原位,眼神里的几分不屑也缓缓散去。可随之,他身上为数不多的几分生气也好像同水流一道消失无影。

  换完衣服独自走出手术室时,他又已是大外气场一米八全身上下都写着生人勿近的王主任。

明楼走进清醒室的时候明诚还没醒,麻醉医生坐在床边盯着监护仪,清醒室里安静的吓人。

  麻醉医生见明楼进来连忙起身给他让出座位,明楼实在顾不得那些所谓社交礼仪了,冲着小医生略点了点头便在床边坐下。

  他望向那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白色床单下明诚脸色被衬的格外苍白,氧气面罩盖住了他本就不大的大半张脸。

  小医生已经很有眼色的站到了苏醒室门口,明楼轻轻握住了明诚在被子外面的右手。明楼一下下摩挲着明诚虎口处的枪茧,他已经月余没见过明诚了,上一次这么安静地坐下来单单只是看他也可能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谁都没想到,他俩这次难得的独处的地点竟然是在医院苏醒室里。

   明楼看着明诚比上次见面黑了也瘦了的脸,终于缓缓吐出了一直压在心口的一口浊气。他双手捧着明诚没打吊瓶的右手,把头紧紧埋在了上面。他从未如此庆幸过自己是一名医生,至少,还能把他的命抓在自己手里。

  明楼缓了许久,直到把明诚冰凉的手握到温热,他才抬起头来,却一下子对上了明诚那双无论何时始终清澈的眸子。

  “大哥……”

  小孩声音还是飘着的,可明楼硬生生从他那微弱到几不可闻的声音里听出了几分心虚。他暂时还是不想和躺在病床上的小孩深究,伸出手轻轻敲了一下小孩的脑门,力道温柔的比蚊子还不如。

  “大哥在这,没事了。”

  旁边麻醉医生已经过来检查监护仪数据,明楼也没法再说些什么,只能把对话停留在了兄友弟恭的级别。他又自己检查了一遍数据,最后才安下心来吩咐把人往ICU里推。

  “你失血太多了,去ICU住一天。”

  明楼趁着护士转移仪器的功夫低下头在明诚耳边轻声说。明诚麻药劲还没完全过去,却伸手一把握住了明楼的手,氧气面罩下的嘴张了张似是要说什么。

  明楼顾及着他手上还打着吊瓶,轻轻掰开明诚满是伤痕的修长的手指,反手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手腕。

  他自然明白明诚未说出口的话。

  “任务很成功,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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